作《2025年前三季度鋼材市場回顧及2026年市場展望》發言
尊敬的各位來賓、各位領導：
非常感謝大家能夠堅持到現在。時間確實不早了，聽一天的會議其實較為疲憊。我今天的匯報將盡量聚焦干貨，快速向各位分享重要內容。
首先，我們簡要回顧今年鋼材市場的整體走勢。應該說，今年市場呈現下跌態勢，從年初持續下行至6月份。7月份"反內卷"政策提出后出現一波反彈，但隨后發現該政策并非針對鋼鐵行業，價格再次回落。截至目前，鋼價僅略高于6月底水平：螺紋鋼價格目前在3000元/噸出頭，6月底時部分地區已跌破3000元，但幅度不大；熱卷價格6月底在3100多元，目前約3200多元。總體來看，今年鋼材市場呈震蕩下跌走勢。
今天上午查閱資料時，我回想起去年底在鋼之家會議上的預測：我們認為2025年鋼材年均價將比2024年進一步下降。價格中樞下移意味著市場處于震蕩下行通道。如果明年價格繼續低于今年，那么明年大概率也將延續震蕩下行趨勢。關于明年的價格預測，我們與其他專家的觀點既有共識，也存在差異。
除了鋼材價格震蕩下行外，今年原料價格走勢如何？焦煤價格從去年底到今年6月底跌幅顯著。很多人認為今年鋼鐵行業的利潤來自焦煤價格下跌，這個觀點既對也不對。兩年前我與一位焦煤專家交流時就指出，焦煤價格過高并非因我是鋼鐵行業從業者才這樣認為，而是因為在整個產業鏈中——從上游煤焦、鐵礦，到中游鋼鐵，再到下游制造業——不可能長期維持某一環節持續虧損的局面。
2021年下半年，鐵礦石價格已跌至100美元/噸左右，2022-2023年最高反彈至140美元，去年維持在130美元左右。總體來看，鐵礦石價格雖有波動，但幅度不大。相比之下，煤焦價格在去年和前年并未充分回調，直到今年上半年才順應市場形勢大幅回落。去年整個鋼鐵行業可以說是全行業虧損，如果單看鋼鐵主業，虧損面更大。
在這種情況下，疊加煤焦行業去年和今年上半年的操作，導致今年上半年煤焦價格大幅回落。到6月底7月初，現貨主焦煤價格已跌至1200-1300元/噸。這個價格水平相對合理，因為回顧2016-2018年供給側改革時期，煤焦價格曾出現畸形高位。待煤焦行業正常運作后，主焦煤價格理應維持在1100元以上，不應繼續下跌。期貨價格更是跌至700元左右，這可能意味著市場機會。
今年原料市場的顯著特征是煤焦波動劇烈：上半年大幅下跌，7月份后又快速拉升，并持續保持強勢。今天場外有不少朋友詢問對煤焦的看法，我認為從鋼材角度分析，今年四季度煤焦行情不會差。歷年四季度煤焦價格都較難下跌，除非價格嚴重不合理或鋼價大幅跳水，才需要重新評估。
當前無論是鋼材還是煤焦，價格都處于相對合理區間。加之國家后續出臺的政策，如11月份的督查政策和年底的安保政策，預計四季度焦煤價格將保持相對堅挺，甚至存在一定上升空間，我認為這是比較合理的。
鐵礦石價格今年基本呈現窄幅波動，最低92美元，最高110美元，大部分時間在95-105美元區間運行，波動幅度約10美元。這種"鋼價下跌、焦煤先跌后漲、礦價平穩"的格局，使鋼鐵行業在三季度實現盈利。但進入四季度，10月份以來，許多鋼鐵企業已開始出現虧損。由于財報調整的原因，部分虧損可能到11月份才會體現，但10月份許多企業已經面臨較大困難。
簡單回顧全年市場走勢后，我們來看當前的鐵水價格表（上周數據）。華東地區企業鐵水成本不含稅約2300元/噸，華北地區稍低，約2200元/噸。不含稅2300元/噸意味著含稅成本約2600元/噸。如果鋼材價格維持在3100元/噸，這個價格結構顯然不合理。改變這種局面只有兩個方向：要么鋼廠減產，要么鋼價繼續下跌。
在當前環境下，仍有部分鋼鐵企業保持盈利，但盈利空間已非常微薄。盈利企業主要集中在板帶材制造領域，特別是冷系板帶企業和熱軋企業，以及那些地理位置優越、靠近原料或下游產品的企業。
我們主要通過兩個指標評估鋼材市場內部結構的合理性（原為四個指標，現已精簡）。卷螺差方面，今年熱卷價格持續高于螺紋鋼，這是比較合理的。過去20年的數據顯示，除極個別時期外，熱卷與螺紋鋼的價差大多在±200元/噸以內。今年熱卷價格較高，反映了板帶材（制造業）需求明顯好于建筑鋼材需求。冷熱差走勢也側面驗證了下游制造業的良好表現。當然，有人會問：既然需求這么好，為什么鋼價還在跌？這是因為供求基本面只是影響鋼價的主要因素之一，還有其他影響因素。目前卷螺差維持在100-150元/噸，這個價差較為合理。冷熱差方面，部分地區達到450元/噸，但大多數地區仍保持在500元/噸以上。鋼鐵企業的冷熱成本差，含稅400元/噸應該足夠，因此500元/噸的價差能夠保證擁有冷軋設備的企業不會大量生產熱卷，而是繼續重點生產冷卷。
第三，我們來分析今年的宏觀運營環境。為什么要關注宏觀環境？我多年研究發現，鋼價漲跌與環境因素息息相關。舉例來說，如果年初鋼價在5000元/噸，那么任何漲跌過程都可以歸因于某些利好或利空因素，但價格最終會回歸宏觀環境決定的中樞水平。如果宏觀環境相對疲弱，鋼價水平就不會太高。在這個不高的中樞水平上，如果價格偏離過多，必然會出現大幅回落；如果價格被低估，則會出現大幅反彈。
今年情況如何？上半年經濟增長超預期，三季度有所放緩，增速為4.8%。從經濟學家的角度看，今年經濟表現仍然不錯。只要四季度GDP完成4.4%，就能實現全年5.0%的增長目標。但對我們行業來說，感覺有些"冷"。為什么？因為三季度放緩主要體現在基建和消費領域，這對鋼鐵行業影響特別大。所以7月份全國轟轟烈烈"反內卷"時，鋼鐵行業只是短暫推高了鋼價，隨后又逐步回落。7-9月連續三個月，基建出現負增長，這是過去十多年來首次出現。為什么基建會突然負增長？大家都知道，我們在以往市場分析中經常提到，基建和房地產具有對沖關系，是一體兩面。房地產火爆時，基建增幅就會下降（但不一定是負增長）；房地產不景氣時，國家就會拉動基建、促進就業等。但今年為什么房地產負增長時，基建也出現負增長？一方面，國內外形勢發生巨大變化，可謂百年未有之大變局；另一方面，"十四五"規劃在前三年已完成80%，2024-2025年只需完成剩余的20%。因此到今年上半年，許多基建項目已超額完成"十四五"規劃目標，下半年出現青黃不接。
展望"十五五"，明年是開局之年，大家都抱有較好預期。我昨天下午與各家鋼企交流時，也表示對"十五五"抱有期待。但要注意，兩個五年規劃之間通常存在斷檔期，包括規劃策劃期、資金籌措期和項目落地期，需要時間磨合。因此，今年下半年基建不太理想，明年上半年或許會有所好轉，但我個人認為改善速度不會太快。特別是當前地方債務負擔較重，中央對"十五五"的關注點是將國民經濟結構從傳統投資主導轉向消費、出口和新質生產力主導。對于大量用鋼的領域——這往往意味著大量資金投入和大型基建——國家可能會審慎推進必要的大型基礎設施建設。
今年宏觀環境整體呈現"前好后差"特征。上半年較好的原因還包括：去年底市場對今年經濟普遍悲觀，一方面因為特朗普今年1月正式上任，大家預期將面臨嚴峻挑戰；另一方面，特別是我們鋼鐵行業，去年面臨30多項反傾銷調查，當時對今年出口受限非常擔憂。
因此在去年底和今年兩會期間，國家在刺激消費方面投入大量資源，包括汽車、家電消費刺激，以及減稅降費、增加居民收入等措施，促使上半年經濟發展較好，但也導致下半年不再出臺新的政策措施。大家都知道，家電補貼從六、七月份開始陸續收縮，汽車補貼各省份也在十月份逐步退出（江蘇10月7日，安徽10月30日）。國家補貼政策逐步退出后對市場的影響，我們后續需要持續觀察。
總的來說，今年宏觀環境可以概括為"上半年好、下半年差"，而且下半年疲軟態勢尚未得到中央經濟工作會議的定調。四中全會雖然明確了"十五五"規劃方向，但具體細節可能需要明年一年時間完善，這個緩沖期需要我們保持相對謹慎。
關于制造業和建筑業，前面已經分析了環境背景，不再贅述。制造業仍處于周期性上行階段，板帶材需求在11-12月到明年1月仍將保持較好態勢。但建筑業可能還會更差一些。綜合來看，四季度鋼材消費肯定會比三季度好，但我個人認為可能不如去年四季度。原因在于汽車、家電等行業經過幾年政策刺激，需求有所透支，今年四季度到明年一季度，這些領域在消費、生產、庫存、資金周轉等方面都可能出現滯后效應。
回過頭看鋼鐵行業，今年有什么特點？二季度以來，行業盈利環境開始改善，三季度盈利情況更好。在這種情況下，鋼產量卻居高不下。我們沒有采用統計局數據，而是基于高頻數據和電爐鋼產量模擬測算，粗鋼產量明顯高于歷年水平，且沒有出現往常的低谷期。去年和前年都有明顯的產量低谷，但今年一直維持高位，導致社會庫存相對較高，特別是相對于四季度消費水平而言。當然，當前螺紋鋼價格較低，許多電爐廠在9月中旬后已陸續減產，或從兩班制改為一班制，這些減產主要影響螺紋鋼。
從五大材產量看，冷軋產量因為冷熱比仍然較好而保持高位。當前盈利情況是：螺紋鋼不賺錢，型鋼不賺錢，熱卷不賺錢，只有冷軋和鍍鋅勉強保持微利。因此冷軋機組和鍍鋅機組基本都在滿負荷生產，周產量非常高。雖然四季度是傳統旺季，冷系板帶能夠消化，但大批量生產短期內推高了冷軋庫存（圖表中冷軋庫存快速上升），這也影響了熱軋庫存。熱軋庫存上升還有建筑鋼材企業轉產熱卷導致產量激增的因素。
從庫存角度看，不管價格漲跌，每年庫存都會逐步降低。一方面是因為消費確實較好（如冷熱軋），另一方面是因為無論價格如何，鋼廠總會通過各種措施調節生產。特別是在鋼價相對較低時，往往在四季度出現集中減產。過去十年中，有六到七年出現這種情況。今年四季度是否會出現集中減產檢修，我們拭目以待。這不是行政指令，也與利潤關系不大，而是設備周期檢修的自然結果。
從統計局口徑看，產量數據有些難以解釋，這里不展開討論。但可以看出，鋼筋產量與2020年相比，新房開工量下降70%，而螺紋鋼產量只下降20%-30%。我個人猜測存在一些瞞報數據，因此今年鋼筋產量下降不多（同比僅降1.2%），但新房開工量下降近20%。今年施工總量下降如此之多，鋼筋產量只降1.2%，基建在三季度還出現下降，全年基建增長可能只有1%，這些數據目前難以解釋。但至少可以肯定，冷熱薄板產量處于歷年最高點。
冷熱薄板產量高的原因，一方面是我國制造業實力強大，另一方面得益于上半年國家補貼政策實施到位且力度較大，刺激和帶動了消費。今天上午最后發言的畢博士提到，由于關稅問題不可避免，導致前期消費具有投資性質。我從他的發言中隱約感覺到，他對未來半年可能出現消費回潮有所擔憂。我對鋼材市場也有類似擔憂，主要擔心兩方面：一是前期需求有所透支；二是進出口問題。去年我國鋼材出口量很高，如此高的出口必然招致更多反傾銷。協會領導昨天在會上提到，2022年國外對華鋼鐵反傾銷只有5起，2023年也是5起，但2024年達到30多起，今年1-9月已有20多起。這兩年新增50多起反傾銷案件，加上過去十年累積的200多起，幾乎堵死了很多出口渠道。在這種情況下，除了低價出口，幾乎沒有其他選擇。雖然可以轉向高端產品，但這些產品市場容量有限，并非所有國家都像我們擁有如此龐大的制造業體系，高端板帶材出口難以達到大規模。因此，我對明年鋼材出口比較擔心，不是說下個月、下下個月或明年一季度就會斷崖式下跌，但長期維持如此高的出口量必然面臨回歸，問題只是時間。
最后談談供應端。統計局數據顯示，前9個月粗鋼產量減少1900萬噸。國內供應量（即表觀消費量）減少3500萬噸。難道今年需求這么差？從3月份至今，我們感覺板帶需求非常旺盛，建筑用鋼需求也不像想象中那么差。與多家鋼企研究部門交流后，我們認為今年消費量沒有下降，因此提出了基于高頻數據的版本：1-10月粗鋼產量增加2900萬噸（此為個人觀點，不代表企業立場）。從疏港量、鐵水產量等數據可以看出，進出口增加1600萬噸（在去年高基數基礎上），國內消費量實際增加1300萬噸，增幅接近2%。這個數據更匹配實際情況，從各行業需求看，投資領域是負增長，但其他很多行業都是正增長，且不少行業實現兩位數增長。在這種情況下，說中國鋼材需求回落，與數據不符。
今年下游行業呈現兩個特征：一是建筑用鋼消費疲軟，二是制造業板帶材（冷熱軋、鍍鋅、硅鋼等）需求旺盛。此外，部分行業消費已顯疲態，后續分行業分析中再與各位領導詳細探討。
先看建筑行業。我已經連續兩年表示不看好房地產。我個人何時會看好？作為有剛需的消費者，我正在考慮購房。房價持續下跌，現在確實很便宜，但買了之后可能繼續下跌，購房體驗不理想，因此我很猶豫。2021年住建部推出"四代房"，馬鞍山也有兩個小區在建，看起來很好，我打算購買一套用于養老。但"四代房"何時能形成潮流？可能要等到2027-2028年。也就是說，房地產要等到"四代房"興起后才可能實現零增長或降幅收窄。今天有專家說明年房地產降幅可能收窄，我個人認為不會，因為沒有支撐收窄的理由。
我們現在做鋼材市場分析時，基本將房地產作為觀察項，而非影響鋼材需求的主要因素，因為它對價格波動的影響已逐漸減弱。基建方面，從重大項目開工投資額統計看，5月份以后明顯減少，這與"十四五"收官和"十五五"尚未開局有關。
再看制造業需求。制造業日均環比基本都是正增長（9月比8月），累計同比也是增長居多。負增長主要集中在水泥、包裝、金屬冶煉設備等用鋼量不大的行業，而用鋼量大的汽車、家電等行業都接近10%的增長。今年制造業需求確實很好，但"好"需要量化。我們將全國主要工業產品產量按用鋼系數折算，得到日均用鋼量。9月份達到最高43.4萬噸/天，相當于全國產量的1/4。這個指標反映了全國用鋼趨勢，特別是板帶材用鋼量。今年板帶材用鋼量高于歷年水平，三季度也不低。
回顧去年四季度，用鋼量非常旺盛，制造業用鋼（包括汽車產量）表現良好，汽車板價格漲幅較大。在去年高基數基礎上，今年仍有可觀漲幅，說明板帶材需求確實較好，這是國家補貼政策刺激內需的結果。
另一方面，機電產品出口也非常好，3月份以來基本沒有回落。往年機電產品出口在3月份達到峰值后都會波動回調，但今年呈現平臺式緩慢上升。這些"借船出海"的產品也帶動了鋼材消費，特別是板帶材消費。
具體到汽車和家電行業：汽車在11、12月和明年1月的訂單應該還可以；家電在9月份顯露出疲態，出口也出現問題。四季度家電可能有所恢復，但不會像以前那么旺盛。家電用鋼量只有汽車的1/5，所以有影響但不大。汽車用鋼量仍將增長，同比去年四季度可能小幅增長2-3%，但環比今年三季度應該有10%以上的增長。
最后匯報四季度展望。我分兩方面闡述：首先是對四季度市場形勢的總體認識。第一，全球發展環境預期偏弱，但實際偏強，今天上午宏觀專家也提到這一點。第二，國內經濟環境上半年溫和回暖，三季度回調穩固（4.8%不算低），四季度只需達到4.4%就能完成全年目標，但實際可能達到4.8%或接近該水平。由于三季度回調，我們體感較差，市場上曾出現呼吁政策救市的聲音。但國家不會出臺刺激政策，今年主要精力放在應對外部動蕩，而且在內需多次刺激后，GDP增速和產業結構比例看起來比較協調，因此我認為今年不會有刺激政策，連托底政策都可能沒有。
其次是影響四季度價格走勢的因素。第一是限產政策。大家還記得5000萬噸減產目標嗎？去年底今年初提出鋼鐵行業要減產5000萬噸。對這個目標，體感不一：統計局數據顯示已減產，但我個人認為今年以來沒有聽說哪家鋼廠或哪個時間段集中停高爐，所以可能沒減。到年底會不會減？在這段時間里，鋼鐵行業利潤有所改善，大家認為國家可能不再嚴格管控。但我上周在北京與朋友交流時得知，高層始終沒有松口，堅持今年必須減產5000萬噸，具體方式未明確，但年底必須實現同比減產5000萬噸。具體如何實現，我也不清楚。
四季度是否會派督查組，還是未知數。但達摩克利斯之劍始終高懸，大家對產量和后續市場價格波動要有心理準備。如果沒有限產督查，四季度可能溫和波動；如果實施限產，則可能大幅沖高后回落。
第二，今年是"十四五"收官之年。在"十四五"初期，各部委出臺了許多工作部署，這些政策在今年下半年已陸續啟動。9月份以后，各項政策將進入總結階段，任何檢查都可能引發市場看漲預期。
最后匯報四季度鋼材市場展望。除最后兩行新增內容外，其余都是去年底制定的。我們當時認為今年全年價格下跌，四季度在行政限產未實質落地的情況下，需求回升而供應高位，供需難以大幅背離，整體將以溫和波動為主。如果出現短期走勢，可能是事件驅動型的短暫波動。但如果限產落地，則可能出現脈沖式上漲。
因時間關系，簡單談談對明年市場環境的看法。我認為明年市場分析與前十年不同，因為前十年基于WTO貿易背景下的多邊市場經濟，而現在我們處于規則弱化期。前20年符合WTO規則，從今年到明年將進入單獨稅率適應期，市場可能需要時間適應。我們對2026年的鋼材價格預測，將在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后修正。目前預計鋼價可能上漲3-5%，走勢可能前低后高。雖然對明年上半年不樂觀，但對下半年相對樂觀。
我的匯報到此結束，謝謝大家！
